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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章 是秘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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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章 是秘密

拜那大半年跟著貝爾摩德在好萊塢混的生活所賜,如月楓的演技技能點是非常美麗的96點。

在系統對於個人技能點數的判定中,70點意味著此人在該行業中是精英翹楚,80點意味著此人在該行業中已經達到了頂尖行列……

而90點以上,則是天才中的天才,不世出的那種。

96點的演技,放在群星薈萃的好萊塢,也是最頂尖的那一部分,常人根本沒辦法分辨她到底是在演,還是真的就是有過這麽一段經歷。

“那時候的我還小,只記得爸爸媽媽說要出門一趟,從此便再沒見他們回來過……”

如月楓一邊擡手抹眼淚,一邊低聲念著臺詞,周圍的信徒們也開始跟著流淚。

“真是個可憐的姑娘啊。”

“是啊,上天不可能讓一個那麽完美,所以就剝奪了她的家庭,唉……”

“但是上天也給了我們新的道路,那就是慈悲天!”

諸伏景光坐在地上,將周圍眾人的話語盡收耳中,微微垂下了眼睛。

這個邪//教到底是給這些心中下了什麽迷魂湯,讓他們能這麽狂熱和信服?還是說,就是如此的,愚昧。

佛教,基督教,或許還有些什麽別的宗教的教義混雜在一起,搞出了個四不像的東西,也虧得有人會信。

他實在不願意用這個詞來形容和自己一樣的人,那實在太過高高在上,讓他渾身都不舒服,但要想要再想出個合適的詞來又太難。

只不過離開學校幾年,他就把這些知識都還給老師,然後變成了個絕望的文盲嗎,這也太對不起老師了。

以及,該說不愧是血腥凱撒嗎,這演技也確實是厲害,根本看不出來是演的。

……等等,既然她的演技完美無缺,那日常對話的時候,他又該怎麽分辨她是在演戲,還是在表露真的情緒?

不過,這個想法也就僅僅在他的腦中存在了一瞬,便消失了。

哪有人能夠時刻繃緊精神演戲啊,不累嗎,就算是最敬業的演員,應該也做不到這個程度吧。

當然,防人之心不可無,以後還是要更謹慎一些。

很快,如月楓的表演結束,拿著話筒的那位信眾一臉同情的接過話筒,說道:

“這位小姐的過去實在是讓人扼腕,但沒關系,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”

“好的,讓我們有請下一位新朋友!”

諸伏景光一邊站起身來,一邊從他的手中接過那只話筒,然後將自己早已想好的臺詞聲情並茂的背出來:

“我的兄弟於兩年前車禍去世了……”

剛坐下的如月楓沒憋住,噗的一聲笑出了聲。

諸伏景光的聲音停頓了一下,其餘其它教徒的目光也從他的身上,轉移到了她的身上。

——這說的是諸伏高明嗎?

好 兄 弟。

嘻嘻。

“不好意思,這位先生的故事實在是太悲傷了,讓我聯想起了小骸……抱歉,抱歉……”

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臉,又落下了幾滴淚來。

剛剛遞話筒的教徒,或許是覺得這一幕繼續下去更容易打動人心,偏過頭來問道:“小骸是誰?”

這名字聽上去好怪啊。

“是我鄰居家的狗,他陪伴了我快六年了,不久之前病死了。”

如月楓低聲說道,還很有說服力的抽噎了兩聲。

“哦哦,那實在是不幸,請節哀。”

教徒聽到了自己想聽的內容,雖然總感覺哪裏不太對,但還是如是回道。

“好的,謝謝你,你真是個好人。”

她對著他輕輕點了點頭。

而諸伏景光站在一旁,看著這一段你來我往,剛剛醞釀好的悲傷情緒已經散的差不多快沒了,只覺得自己臉有點僵。

小骸?狗?還陪伴了六年?

她作為一個常年滿世界出任務的殺手,怎麽可能會一直居住在同一個地方那麽久。

真是惡趣味。

因為如月楓這突然一打岔,他也沒興趣再演下去了,只是壓低聲音保持壓抑,念完了所有的詞。

而等到那個拿話筒的教徒走向另一邊方向,他才微微偏過身去,湊在她耳旁,有些不善的低聲說道:“你剛剛突然搞什麽?”

如月楓正在把玩那張花了她10w游戲幣的贖罪卷,“想到了好笑的事而已。”

諸伏景光完全不信,又問道:“那你想到好笑的事情的時機還挺巧。”

她笑了笑,看著前方一個接一個站起來的信徒,在那些或是流淚,或是低落,或是感謝的臉中,看到了一份熟面孔。

是那個在現實世界中,倒在了電梯井中的死者。

“我母親害了重病,醫生說她時日不長,所以我就想讓聖堂救救她……”

那個女人握著話筒,低聲說道。

“哈哈。”

如月楓又笑了起來,但這一次,她用手稍微擋了一下,沒有笑得那麽明顯,也沒有引起除了諸伏景光外的其他人的關註。

“確實很巧呢。”

她說道。

-

除了最初的時候耽擱了一段時間,後面的教徒自我介紹速度都很快。

但因為人數眾多,即使每個人只占用了3分鐘左右,200多號人介紹完後也過去了5個多小時。

諸伏景光把手放在口袋裏面,將這個邪//教組織的信息傳遞給聯絡人,身旁的如月楓已經睡著了。

她雙眼緊閉,頭歪倒到他左邊的肩膀上,頭發也跟著垂落,活像需要有個東西支撐才不會滑落到地上去。

——看上去,好像真的很累的樣子。

昨晚上通宵了?還是說他去的時候,正好是她的睡眠時間啊。

諸伏景光一邊打著字,一邊盡量保證自己的上半身不動,但是久坐了這麽久,他的腿也有些不舒服。

他區了區腿,想要換個舒服點的坐姿,卻驚動了靠著他肩膀的如月楓。

“哈啊~沒想到還真睡著了。”

她打了個哈欠,直起頭來,然後揉了揉眼睛,看向不遠處,“還沒弄完,,慢死了,我快進鍵呢,開2倍速行不行啊。”

怎麽都睡得開始說胡話了,以為這看電影呢,還二倍速。

諸伏景光的表情有些無奈,“還有兩個就完事了,也真虧你在這種地方都能睡得著。”

殺手的警覺呢?被她嚼吧嚼吧沾著番茄醬吃了嗎。

“你來叫我的時間太早了。”

如月楓用手扶了一下自己的脖子,感覺有些許的酸痛,“蘇格蘭,你的精神狀態倒是很好呢。”

“每天都會按時九點睡覺嗎,乖寶寶。”

她輕笑了一聲,將手肘放到膝蓋上,側過臉來看他,刻意壓低了些音量不讓外人聽見,卻也因此帶出了幾分剛睡醒時的沙啞。

聽上去簡直像是在調情。

——哪能那麽早睡啊。

除了組織的有關情報需要處理,還要應付上面發來的任務,以及公安那邊還有各種事。

淩晨兩點能睡著都是早睡了。

諸伏景光剛想說些什麽來反駁,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聲響。

“各位新朋友已經介紹完了自己的情況,那麽現在,請新老朋友們一起握住自己手中的贖罪卷,開始跟我一起禱告。”

站在教主旁邊的那名教徒,手中握著喇叭,大聲的說道:

“聖堂,你誕生於慈悲天的懷抱中,生來便帶著大願。”

“聖堂,你行走於悲苦嶙峋的世間,將天的意志傳播。”

“聖堂,你是萬王之王、萬靈之靈,你無所不知,無所不能。”

“我們稱你為聖,願你實現我們的夢,願你慈悲賜予一切,願你使萬物覆生。”

容納了200多號人的大禮堂內,聲浪一聲比一聲更大,信仰也一聲比一聲更虔誠。

坐在最前方臺子的椅子上的男人,穿著一身金色的衣衫,註視著教徒們虔誠的禱告,又好像只是視線落空,不知道在看些什麽。

而在禱告的人群中,如月楓從開始到結束,都只是低垂著眼睛,一聲都沒有吭過。

那頭漂亮的紅頭發散落在她的背上,因為主人的無精打采也有些黯淡。

諸伏景光本來還想要跟著裝裝樣子念兩聲,但看她這樣子,也跟著沒有再說話,所以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,他以前絕不會這樣做的。

她像是察覺到他在看她似的,轉過頭來看他,動了動唇。

臥底培訓中,自然也包括了讀唇語這一項。

他眨了眨眼睛,周遭那些重覆又越來越大的禱告聲實在是煩人,讓原本簡簡單單便能夠辨認出來的東西,須得花上不少時間才能夠看清。

【好無聊呀。】

她的口型如是說道。

聽一群邪//教徒在這裏念些洗腦的話語,確實無聊。

他想到。

【忍一忍,應該快結束了。】

諸伏景光刻意放慢了些速度,也向著她比了比口型。

“現在,請大家閉上眼睛!”

站在臺子上的教徒大喊道。

她對著他笑了一下,然後率先閉上了眼睛。

怎麽這次這麽聽話?做事完完全全都按照自己的心意來,簡直有些太隨心所欲了吧。

但怎麽說呢,並不討厭。

如果她不是黑衣組織的殺手的話,或許,他們真的能夠成為很親密的朋友吧。

她每天肆意妄為、開開心心的活,然後他和zero跟在後面瘋狂給人彎腰鞠躬對不起的那種。

可過去又無法改變。

諸伏景光漫無目的的想著,也跟著閉上了眼睛。

-

“三、二、一,現在請大家重新睜開眼睛。”

原本需要靠擴音喇叭,才能夠讓人聽清楚聲音的教徒的聲音,突然變得很近很近。

近到仿佛就是貼著他的耳朵說話,甚至能夠聽到收音時的吐息。

諸伏景光警惕的睜開雙眼,卻在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後,一下子瞪大了眼睛。

那200多號人齊聚的大禮堂,已經完全不見了蹤跡。

取而代之的,則是一大片的空白。

是的,空白。

像是建模師還沒來得及建好房間時,只有棱棱角角的大白墻,上面什麽都沒有。

——迷幻//劑?還是說致幻的毒素?

他沒有吃任何東西,也就是說,就算是要下毒,那就只可能是在吸入的空氣中。

但空氣中也沒有聞到明顯的味道,這……

不妙啊,輕敵了!

諸伏景光將手放到了插在後腰處的槍上,渾身上下緊繃得不行,卻在下一秒,聽到了一道呼喚聲。

“景光。”

是一個女人的聲音。

他突然渾身僵硬,雙腳像是陷進了水泥地裏一樣,拔不出來,也沒有辦法移動。

“景光。”

是一個男人的聲音。

那兩道聲音熟悉又陌生。

熟悉,是因為童年時天天都可以聽到,陌生,則是因為,這兩道聲音的主人,早就已經死去了。

諸伏景光緩慢地轉過身去,兩道與他記憶中別無二致的身影,就那麽靜靜地站在那裏,看著他,面帶懷念又傷感的微笑。

是他早已被人謀殺的父親和母親。

“ma……”

他不由自主的張開嘴巴,想要回應那聲呼喚。

卻在這時,眼前一黑。

“餵,醒醒。”

那只捂在他雙眼前的溫暖又幹燥的手,帶著不容拒絕、難以忽視的力道,擋住了他望向父母的視線。

世界突然變得好遠好遠,遠到,他只能感知到她一人的存在。

諸伏景光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,睫毛輕掃了一下那人的掌心。

下一秒,那只手便被收了回去。

而他向前看去,發現自己所處的禮堂,不知何時已經淪為了群魔亂舞的地獄。

“媽媽!爸爸!你們回來了!”

“小寶,我的小寶……你長大了。”

“哥哥,你瞧,我最近過得真的很好!”

……

原本還不怎麽信的教徒,在看到了真正的神跡後,也變成了最狂熱的信徒,手舞足蹈的,涕泗橫流的,又哭又笑的。

只有那人,雙手都插在風衣的兜裏面,臉上的表情一點起伏變化都沒有,始終清醒如一。

她瞥見他臉上怔楞的表情,紅唇輕輕上挑,把本已經放回到衣服口袋裏面的手重新抽出來,輕輕地點在他的眼角,往旁邊一劃——

“蘇格蘭,你這是看到了些什麽啊,怎麽還哭了。”

“有這麽感動嗎?”

不可否認的,剛剛大腦還有些停擺的諸伏景光,被這個特殊的稱呼給燙了一下,幾乎渾身哆嗦,這才慌忙擡起手,胡亂地抹著自己臉上的淚水。

“你……沒有看到那些幻象?”

他問道。

緊接著,他掏出唯一額外接觸過的東西,也就是那張贖罪卷,發現原本完整的一整張硬卡紙,已經消失了快有一半的大小。

明明沒有用火去燒,紙張上面卻出現了火焰灼燒的痕跡,還在往下一點點的落灰。

“這個東西……”

諸伏景光的瞳孔猛的緊縮了一下,“我還在幻覺裏面?還是說什麽最先沿的科學騙術?”

“對呢,我什麽都沒看到。”

如月楓輕笑了一聲,看著他的反應聳了聳肩,“不過啊,在看到這麽多之後,第一反應先想到的是科學而不是神學,哈哈,蘇格蘭,你還挺唯物的嘛。”

諸伏景光皺了皺眉,“聽這個語氣,你是知道些什麽嗎,血腥凱撒。”

她隨意的嗯了一聲,從口袋裏面掏出槍來,左手向後輕輕地一扯,便將保險打開,發出了‘哢吧’的一聲輕響。

卻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而是說道:“你剛剛一直在使勁地擡頭向前看,怎麽,那個臺子上是有人嗎?”

諸伏景光下意識的轉頭看向那個臺子,教主仍然坐在那裏,連移動都沒有移動,“那裏是教主坐的椅子啊。”

“喔~”

她一個詞能轉出十八個調調,擡起槍,“我看不到啦,指給我看。”

“就像狙擊手和觀察員一樣,把那個教主所在的確切位置報給我。”

緊接著,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,隨意的問道:“說起來,你之前都是在哪裏出任務來著?”

“你要在這裏開槍嗎?瘋了嗎,這裏有這麽多人看著呢!你想害得組織暴露嗎?!”

他沒有回答,焦急的想要去搶她手上的槍,被後者輕松躲過。

“中了幻術的人,沒那麽容易醒過來的。”

如月楓有些不耐煩了,“趕緊回答我的問題。”

諸伏景光只覺得她不可理喻,但還是抿了抿唇,答道:“日本,新西蘭,法國。”

“突然問我這個……你還記得組織內的成員,彼此之間不能隨意探尋隱私的嗎。”

“哎?我以為咱們關系還不錯呢,原來我在你這兒就是個普通的組織的成員啊。”

她對著他露出了個笑,“傷心了。”

“不過,你就在這些地方活動,那不知道倒是挺情有可原的。”

看不出來有什麽難過可言,倒是十分的混賬,氣得他牙根發癢。

“你到底要……”

“位置。”

“血腥凱撒,你!兩點鐘方向,向下50厘米。”

“嗯嗯,這才對嘛,別說那麽多廢話,也別提那麽多問題。”

如月楓也不管旁邊人黑成鍋底的表情,徑直擡起槍,瞄準他所說的教主所在的位置。

“這個世界上呢,確實存在一些超自然的東西。”

她一邊說著,一邊扣下了扳機。

子彈從槍口中沖出,越過群魔亂舞的信徒們的頭頂——

“砰!”

打在了地板上。

在諸伏景光的視野中,坐在椅子上的教主仍然一動不動,只是身後的空地上出現了一個孔洞。

深黑色的,還冒著煙。

“比如說,幻術師。”

收起了槍的如月楓,看上去好像有些失望,“不過,大多數幻術師的實力都不咋樣,也完全不足為懼就是了。”

“而且他們的數量很少,世上僅存的那麽幾個用手指數都數得過來,不用擔心他們會跑出來擾亂世界秩序,這裏出現的這個應該是個例外。”

之前她在自我介紹緩解特意說小骸,其實也算是個試探。

裏世界玩幻術的誰不知道六道骸呀,骸這個名字又不是什麽大眾常見的名字。

但很顯然,她的暗示,這個教主並沒有聽出來。

如月楓捏起自己那張贖罪卷揚了揚,上面完好無損。

“幻術師施術一般都需要媒介,這張贖罪卷就是,觸碰過贖罪卷的人都會被拉進一場大型定制幻術中。”

諸伏景光扯了扯嘴角,眼中沒有一點點笑意,“但你好像並不受影響。因為你是比這個教主更強勁的幻術師,所以才能夠解開我中的幻術嗎。”

這麽想來,這人身上的一些人類完全做不出來的情況,好像也就可以理解了。

卻沒想到,對面的人竟然直接笑了出來。

“哈哈哈!我?你說我是幻術師?哇,這麽多年以來你還真是第一個這麽說的耶!”

——為什麽會免疫幻術?那當然是因為六道骸滿好感給的技能啊!

玩幻術的祖宗在這裏,誰能越過他對她施術?幻術反噬可是很可怕的。

如月楓笑得前仰後合,像是聽到了什麽極好笑極好笑的笑話似的,笑得眼淚都飛了出來。

“蘇格蘭,你好有意思啊,我真要喜歡上你了!”

他被她的笑一下弄懵了,生氣的情緒也因為突然頓住,而變得不再連貫。

這人嘴裏到底有哪句話是真的?

“……你真有個陪伴了你六年的鄰居家的小狗叫小骸嗎。”

他把手搭在自己的眉心上,輕輕地捏了捏,嘆氣道。

“是呀,我可太喜歡他了,但他認準了自己的主人,我再怎麽威逼利誘,他也不跟我走啊。”

“那鄰居真的可討厭了,你說對不對?”

她一邊輕巧地甩著槍玩,一邊向外走,“行了,任務完成了,回去匯報吧,我也會去查一下這個教主的具體信息。”

“匯報什麽?說是這裏其實是幻術師搞的鬼?”

他跟著她往前走,剛剛站在教主旁邊的那個教徒終於發現了這裏的情況,帶著一大幫人趕了過來。

“餵,前面那兩個家夥——”

“砰!”

教徒的話還沒有說完,便順著慣性向前倒在了地上。

如月楓偏過頭來,落日餘暉從二樓寬敞的玻璃墻內照了進來,將她整個人都籠在了那一層金黃色的光下,鋒銳的充滿了攻擊性的五官都被它柔和了不少。

那雙深藍色的眼睛,比他的眼睛顏色要深邃上不少,一眼望不到底,卻又美得驚人。

她對著他露出了一個笑,說出來的話完全不美好,“你想被當神經病嗎?”

子彈從槍口中傾斜而出,地上死去的信徒猩紅色的血在蔓延,而不遠處其餘還陷於幻術中的信徒則仍在手舞足蹈。

兩者之間的對比實在是過於明顯,就好像一場排練好了起承轉合的戲劇,只不過上面選用的是一個個真實的人作為演員。

也或許,這個世界本就不是真實的,而僅僅是針對於他一個人的幻術。

那血緩緩地淌到他的腳邊,沾濕了他腳上鞋的布面,帶著血液獨有的腥氣,如同走在水中,如同墜入深淵。

世界變得渾濁不堪。

讓人想吐。

“沒有人會信你說的話啦,這個世界的真實走向還是很唯物的,組織也是唯物主義,堅信科技的力量改變世界的那種。”

“所以呢,這個是我和蘇格蘭的秘密。”

惡魔對著他笑,伸出右手的小拇指朝向他,語言便是她誘惑世人的武器,無往不利。

“你會保守秘密的吧?”

她說道。

“……”

諸伏景光垂眸看向眼前白皙纖長的手指,良久,才擡起頭來,勾住那截指頭,笑著說道:“我會的。”

——怎麽,可能。

他也不僅僅是組織的殺手蘇格蘭威士忌啊,更是個公安警察,所以,不算數。

【人物:諸伏景光,當前好感度:80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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